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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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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裏,對著母親, 許瓊芝終於不用忍了, 紅著眼睛撲到陳靜梅懷裏。

今日歡歡喜喜去赴宴, 回來竟成這種樣子,陳靜梅忙道:“瓊芝, 是誰欺負你嗎?”心裏疑惑, 女兒最近頗受歡迎, 總有姑娘請著去做客,從未見她受委屈的。

許瓊芝嘟囔道:“沒有誰欺負我。”

哪怕她們提到那件事兒,可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, 她是氣陳韞玉, 一點兒不把她當表妹, 想著越發不悅, 哽咽道:“她們說表姐請了好幾位姑娘去宮裏, 我才想到,竟沒有請我, 娘,我們在家裏這樣惦念表姐,明明有這種好機會,表姐卻忘記我了。”

陳靜梅楞了楞:“你是說這事兒啊,哎喲,你這孩子想多了,阿玉是為周王擇妻,你去作甚?”

許瓊芝道:“娘, 我,我怎麽就不能去了……”

看她臉色發紅,透出少女的嬌羞,陳靜梅突然想到那天端午去水榭觀龍舟,她也註意到那周王,在幾位藩王中十分惹眼,讓人無法忽視。女兒是不是也看到了,難道已經對那周王動了心?或許呢,難怪最近好幾家來提親,她沒有一個看上的。

確實,容貌還不及那祁成穆的三分。

陳靜梅拍拍許瓊芝的胳膊:“瓊芝,周王可是藩王啊,往後還是要去福州的。”她不太舍得女兒嫁那麽遠的地方。

“哪個官員能保證在同個地方待一輩子呢?”許瓊芝紅著臉,“娘,我不跟您說了,剛才去賞花出了一身汗,我去洗澡。”

她風一樣的跑了。

陳靜梅看著女兒的背影,好半響沒有說話。

過得幾日,陳韞玉聽說陳溶要入宮,連忙叫禦廚做了一桌子的吃食,等到午時,就見陳溶由宮人領著,快步走了進來。

“姐姐!”他看到陳韞玉,大聲叫著,飛奔過來拉住了她的手,“姐姐,皇上沒有騙人呢,真的讓我來宮裏了。”

“那當然,皇上是真龍天子,豈會糊弄你一個小孩子?”陳韞玉摸摸他的小腦袋,“可要記得皇上這份恩情,將來做官了,不能辜負皇上,要做個好官。”

陳溶眨巴著眼睛:“做官,姐姐,我何時才能做官呀?”

陳韞玉莞爾,想得太遠了,父親都是二十來歲才做官的,弟弟只怕也要到這個年紀,那還得十來年呢,她笑道:“你記得這句話就好了。”

“嗯!”陳溶點點頭。

陳韞玉攜他手走入殿內。

桌上好些的吃食,香味撲鼻。

陳溶坐在陳韞玉身邊,歪頭看她:“姐姐,皇上不一起用午膳嗎?”

“皇上日理萬機,經常待在文德殿,尋常只同我用晚膳。”陳韞玉吩咐桂心給陳溶布菜,“你多吃點,這樣以後才能長高。”

“哦!”陳溶低頭吃飯,吃著吃著突然又問,“姐姐,你上次是不是出宮了。”

陳韞玉一呆:“你怎知?”

“外面的人都在說呢,故而我今日來,祖母就是讓我問問姐姐。”陳溶笑道,“都猜來猜去的,祖母說姐姐得皇上寵愛,爹爹又說什麽皇上應不可能帶姐姐出宮。後來姑母來了,提起那夥計,就說當日是見過姐姐的,那肯定是真的。”

出個門,弄出那麽大的動靜嗎?

陳韞玉輕咳一聲:“是去了一趟。”可惜沒吃到那糕點,被夥計攪和了,回宮之後,祁徽嘴裏說著餓,卻還有力氣折騰她,弄到很晚才吃上東西。

想起那事兒,臉有點紅。

兩人用完膳,坐在榻上說話。

殿內用了冰,涼絲絲的,陳溶覺得很舒服,臉上笑瞇瞇的,跟陳韞玉道:“姐姐,我今兒來還有件事,祖母說什麽,叫姐姐留意表姐的終身大事。”

表姐,那不是許瓊芝嗎?

聽到這話,宋嬤嬤都楞了楞:“少爺,真是老夫人說的?”

“嗯,祖母叫我問問。”陳溶年紀還小,對這種事兒模糊不清的,只是帶個話。

許瓊芝年紀是不小了,過了及笄,該定親,不過自己在宮裏,怎麽給她留意?她也不知哪家的公子好,再說,這種事兒,不是一直在京都的祖母最清楚嗎?她奇怪。

倒是陳溶走了,宋嬤嬤提醒道:“老夫人應不會起這個念頭,依奴婢看,定是表姑娘,或是姑奶奶的想法。老夫人又素來疼愛表姑娘,許是那邊說了下,便是叫少爺來帶話,恐是為周王。”她在陳家多少年了,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。

陳韞玉恍然大悟。

可上回宮裏來了那麽多姑娘,周王都沒看上,她歪著頭摸摸耳朵:“這周王,根本不知他喜歡什麽樣兒的……嬤嬤,你說他同表妹可能嗎?”

“奴婢看是不可能,所以這事兒,娘娘莫管,周王是藩王,我們家牽扯進去作甚,老夫人也是一時糊塗了,這般遷就表小姐。”

難得看宋嬤嬤竟然會忤逆老夫人,看來這件事她很不讚成,陳韞玉心想,皇上也是強調了說要門當戶對,不能辱沒了周王,他們陳家,許家的家世真談不上多好。

她沈吟著,點點頭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祁成穆麾下的陳道生領著五萬兵馬從福州出發,直行到太原附近,他一個人領著幾十護衛去了靖王府。

“陳將軍,幸會幸會!”靖王請他坐下,一邊打量,一邊露出狐疑之色,“若本王沒有記錯的話,陳將軍該在福州吧,為何會來此地?”

這老狐貍,居然還裝作不知的樣子試探,陳道生早得了密令,一下站起來,怒道:“難道您真不知嗎?我們從福州跋山涉水過來太原,原是得殿下之命,與您共襄盛舉,但看來,此番來錯了,陳某告辭!陳某還有五萬兵馬等著回覆,您既然不知此舉,陳某便單槍匹馬去京都了!”

“哎呀呀,陳老弟,你怎麽脾氣那麽大啊?”靖王見到他,其實已經是十分相信了,聽說五萬兵馬就在外面,更是心頭一陣激動,笑著攔住他,“這麽大的事情,當然不能馬虎,我也不過是為謹慎起見。觀你老弟如此剛直,果然是虎將之風。”

“謹慎?”陳道生冷笑一聲,“機不可失,時不再來,趁著武有年領兵在外,我們應該立刻就去京都。”他將祁成穆寫得信與靖王看,“我也是奉殿下之命!”

那信上有祁成穆的印章,靖王仔細看了看,信裏內容與祁舜華所說的一致,更是沒有疑慮了,端起酒盅予陳道生:“來,喝了這杯,我們立刻啟程,將京都那小兒的三大營殺得片甲不留!”

他在此之前已經點兵。

兩人對著喝完酒,靖王稍微收拾了一下,便是領兵,同陳道生一同前往京都。

一路上,意氣風發。

陳道生同他說,京都三大營最近又調了一撥兵馬去鄠縣鎮壓叛亂,只要他們趁夜偷襲,那邊完全不是對手,很快就能占領京都。

靖王已經是信心滿滿,他原本也相信祁舜華,這女兒十分機智,以前在太原常給他出謀劃策,不亞於身邊精明的幕僚。他笑道:“到時候,舜華同周王必定會打開城門相迎,我們攻下禁宮,就立周王為帝,你往後可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啊。”

陳道生也豪放的笑起來:“您也一樣,我們殿下說了,您立下這大功,想要哪一片疆域都成。”

靖王暗道,蠢貨,不過哄著他們幫自己一把,這龍椅還得他來坐,不然自己傻了,去損耗自己的兵馬,只為拱別人上位?但面上仍是笑容和煦。

行止天瀾關附近,陳道生建議暫行駐紮在此地,休息一晚上。

天色已黑,中間又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,將士們都頗是勞累,且這天瀾關附近路又不好走,靖王便是同意了,一揮手,叫眾人都停下來。

眼見京都不是很遠了,想到那必勝的一戰,將士們興致都很高漲。

晚上,篝火明亮,烤肉喝酒,營帳四處歡聲笑語。

倒是靖王眼見這番景象,突然又有點警覺起來,他到底是身經百戰的,低聲與隨行副將道:“你派人去前頭探探路。”

副將領命。

靖王手裏舉著酒盅,擡頭看著這夜空,覺得今夜好像特別的寧靜,除了將士們的聲音,別的什麽聲音都沒有了。

他撫著劍柄走過來,問陳道生:“你說又調了一撥兵去鄠縣,何時聽說的?”

“就前幾日,我在趕路時,聽路上一些百姓說的。”

“百姓們的話也能信嗎?他們知道什麽?”靖王擰了擰眉,“不過也算了,那三大營都是老弱病殘,有多少人不足為懼,只要我們定下計策……”

正說著,耳邊聽見轟轟轟的巨大聲響,靖王心頭一震,暗道這哪裏來的炮聲,該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罷?疑惑時,就見駐紮在東邊的,他麾下的幾十個營帳被轟得七零八落,周圍的兵士們毫無準備,有些瞬時成了血沫,哀嚎遍地。

他渾身僵住了,手裏酒盅掉落在地上。

於此同時,遠處亮起了許多火把,像夜空中的星星,只聽嘹亮的號角聲響起,竟是突然有騎兵沖了過來,馬蹄聲踏踏,轟然而至。

靖王大驚,高聲道:“有埋伏,註意……”

“殿下。”身邊一個護衛猛的叫他一推,“小心!”

他自己竟是被一劍刺中了胸口。

靖王擡頭看去,見陳道生手持長劍,明晃晃的劍身上滴落下了血。

“你,是你!”靖王此時才恍然大悟,原來自己一早中了計了,自從那日收到祁舜華的消息,自己便是一腳踏入了陷阱!

難道是她?

不不,他的寶貝女兒絕對不會這樣陷害自己的,那原因只有一個,祁舜華也中計了!

他大吼一聲,拔出佩劍,沖向了陳道生。

一時殺聲震天,屍橫遍野。

紅玉河畔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。

最終靖王兵敗,因被偷襲,他一早就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馬,對手又是武有年,陳道生強強聯合,不過短短功夫,戰局便是一目了然。

瞧著麾下的兵馬死的死,逃的逃,靖王雙眼赤紅,身子搖搖欲墜,憑著最後僅剩的力氣,擡頭看一眼京都的方向,舉起佩劍一下抹向了脖子。

鮮血噴濺而出,他倒在了地上。

武有年上前揀起他的佩劍,向陳道生拱手:“多虧將軍協助,才能將靖王拿下,不過我們仍不能懈怠,皇上有令,倘若勝了,須趁勝追擊,我們這就將太原拿下吧!”

靖王還留了四萬兵馬在太原。

陳道生笑道:“群龍無首,將這靖王的屍體拋出去,只怕他們立刻就要開城投降的。”

武有年哈哈大笑:“有道理,我們便先試一試,便他們不開城門,只怕也要鬧內訌。”他將靖王佩劍交給身邊一位護衛,“將這送去給皇上,稟告皇上,請他在京都等著好消息!”說罷翻身上馬,也不收拾殘局了,即可領兵前往太原。

消息傳到京都時,已經是在五天之後。

也不知情況如何,祁舜華心頭有些焦急,那蜂蟲只能送信卻不能回來,父親的人也不可能入宮,但願一切都順利吧。

外頭突然有人敲門,丫環看了看,輕聲道:“郡主,是周王。”

祁舜華連忙走到門口:“怎麽,有進展了嗎?”

“當然,剛才陳道生傳信於我,兵馬就在城外百裏之地,明日便能入城。”祁成穆盯著她道,“你可要記得你說過的話。”

祁舜華心花怒放,那明日,這整個禁宮便是父親的了!

她會親眼看著父親登上皇位,而她也將成為這大梁的公主。

她掩飾不住的笑意,道:“既如此,我們也該準備準備才好,明日晚上,你牽制住祁徽,我溜出宮去開城門。”

“你一個女子能這種事嗎?”

“小事一樁。”祁舜華拍拍腰間荷包,“放個迷香便是了,守衛自然會暈倒一片……”

“好計啊!”

遠處傳來一聲諷笑。

那聲音清越,祁舜華再熟悉不過,心頭一震,盯著祁成穆道:“這該不是皇上……他也來了嗎,他,他跟你……”

祁成穆手如閃電般奪了她腰上荷包,又在她手臂上一點,祁舜華登時不能動彈了,眼睜睜看著祁徽走進來,一揮手,身邊禁軍將她帶來的所有人等都抓了起來,押出門外。

濃重的陰影籠上心頭,祁舜華勉強笑了笑:“皇上同臣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?不然為何無端端的這樣對待臣女?”

祁徽看著她,目光冰冷。

祁舜華心頭突突直跳,突然道:“堂哥,你還楞著幹什麽?堂哥,我們之間情誼不比旁人啊,小妹被這般苛待,你能冷眼旁觀嗎?”

低低的,魅惑的聲音,想要驅使他去救她。

祁成穆挑眉:“還想用迷心蠱不成?”

“什麽!”祁舜華大驚,“你,你如何知道?”

這不可能,祁成穆明明已經中毒至深,失去理智,寫信去福州調出兵馬了,他怎麽還能保持清醒,甚至知道這蠱毒的名字?

這不可能!

不可能!

祁舜華面無人色。

祁徽將手裏佩劍扔在她腳下:“多虧你送的消息,靖王前幾日領兵出了太原,行往京都……這劍,你認識吧?”

那是父親專用的佩劍,她自小看到大的,豈會不認識?祁舜華只覺五雷轟頂,著實沒有想到,自己設下的計策,竟是將父親害死了。是了,父親的劍都落在了他們手裏,自然是沒有命了。

父親,她把父親害死了!

她咯咯咯的笑起來,狀若瘋狂。

祁徽就是來看看她的慘狀的,拜她所賜,叫自己忍受了這些天的折磨,看著祁成穆肖想陳韞玉,卻毫無辦法,今日,她終於也嘗到了惡果。

“推出去,午門斬首!”祁徽高聲喝令。

禁軍立刻就將祁舜華押走了。

祁徽看一眼祁成穆:“趕緊去叫傅大夫治病罷。”實在是不想再看他中毒的樣子。

祁成穆也是松了口氣,大步走去太醫院。

聽說祁舜華被砍頭,陳韞玉目瞪口呆,與宋嬤嬤道:“你該不會聽錯了吧,前日與藩王們聚會,皇上也請了她的,我還跟她,跟成王妃幾個一起去餵魚了呢。”

禦花園的水榭下面養了好多的錦鯉,成群的游來游去,十分肥大。

宋嬤嬤道:“這麽大的事兒還能有假?那是謀逆罪啊,誰敢造謠?”

“謀逆?”陳韞玉道,“她造反嗎?”

“可不是,聽說靖王都走到紅玉河了,要不是武將軍去堵截,那是徑直就攻向京都了啊,這祁舜華就是靖王派到宮裏來的,準備裏應外合,將京都一舉拿下,好讓靖王當皇帝。”

陳韞玉震驚。

回想起這小姑娘的模樣,活潑開朗,能說會道,沒想竟然包藏禍心,要造反,到底為何這般想不通呢?白白丟了自己的命,她輕嘆口氣。

這件事之後,藩王們陸續都離京了,成王走得時候尤其不舍,恨不得想握住祁徽的手不放,祁徽笑道:“四叔,你若是願意,每年來過端午也無妨。”

成王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:“君無戲言啊,皇上,那臣就叨擾了。”

這丈夫,成王妃無奈,輕聲與陳韞玉道:“你與皇上說說,相公啊,他別無他意,只是皇家無情,早早離開家,他對這種親情血脈難以割舍。”

“四嬸您放心,皇上也是誠意邀請呢。”陳韞玉看得出來,祁徽是真心實意。

這對夫婦為人和善,她也很喜歡成王妃,多多來往,想必祁徽也不覺得有什麽,不像那靖王一家,太過野心勃勃了。

成王妃笑起來,拍拍陳韞玉的手:“那我們明年再見,希望到時宮裏能熱鬧些。”

聽出是什麽意思,陳韞玉臉一紅。

成王又與周王告別:“年紀輕輕的,怎麽身體這般差,叫傅大夫看這些日還未痊愈?不過你留在這裏,多陪陪皇上也好,我就先行一步了。”

祁成穆中蠱毒的事情,誰也沒說,故而都不知,他笑道:“再會。”

成王與成王妃便是帶著兩個孩子告別而去。

祁徽三人站在文德殿的重檐下。

想起陳溶的話,陳韞玉忍不住朝祁成穆打量了幾眼,暗道雖然宋嬤嬤叫她拒絕,可還是有點疑惑,到底是姑母的意思,還是表妹真喜歡上這周王了?說起來,這周王也真是高傲,她挑得一個都看不上,白費了多少力氣啊!

她目光飄過來好幾次,祁成穆雖然蠱毒差不多清了,可還是被看得臉紅,畢竟記憶是不能消除的,只能淡忘,所以他的那些綺念還存在腦海裏,對她總是有些異樣。

是不是該找個借口告退?

祁成穆有點頭疼。

正想著,耳邊聽到祁徽的聲音:“你先走吧,朕與皇後有話說。”

“是。”祁成穆巴不得,連忙告辭。

看著男人的背影走遠了,陳韞玉正好想跟祁徽說話,誰料未開口,男人便是逼近了一步,擡起下頜道:“當著朕的面,你在看什麽呢?”

膽大包天了!

陳韞玉道:“在,在看周王啊。”

居然還敢承認,呵……祁徽道:“看他作甚?”

他往前又走了步,將陳韞玉抵在禦桌上,她腰部碰到堅硬的木頭,伸手往後微微一撐,擡起頭,瞧見男人的臉又近了些,狹長的眸子華光流轉,有種難以形容的璀璨,像漆黑的夜裏,突然升起的明月。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,腳尖一墊,吻了上去。

祁徽渾身一僵。

本來還等著她接著說,準備懲罰呢,結果倒好……

他頓時發不了脾氣了,兩只手環住她的腰,將她往上托,好讓她盡情的吻著自己。

殿內旖旎,又安靜。

好半天,陳韞玉才離開男人的唇,臉頰紅撲撲的。

一個吻還不能解決問題,他仍是牢牢箍著她的腰:“剛才還沒有說完……你看他作甚?嗯?一連看了三次?”

“妾身是想,辛辛苦苦選了那麽多姑娘,他一個沒看上,出於好奇,多看了幾眼。”所以她光明正大的承認,又沒有見不得人。

“是這樣嗎?”

“當然,不然妾身看他作甚,有皇上在,自然是看皇上了。說到好看,也沒有人比得上皇上的。”她沖他一笑,好似春光。

祁徽臉一熱:“怎麽說話的,朕又不是女人,什麽好看?越來越沒個樣子了!”

陳韞玉咬唇:“皇上不喜歡嗎?”

她眼睛忽閃忽閃的,手指搭在他胸口,祁徽心跳如雷,感覺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了,彎下腰,抱起她就往內殿走去。

很快,裏面就傳出不小的動靜。

長春跟長青退出去,默默得關上了門。

靖王府被殲滅,靖王多年積蓄不止充盈了國庫,投降的兵士也能用上,很快就能將大梁穩定下來,也難怪皇上渾身都變得輕松了。

內殿裏。

陳韞玉不知在海浪裏被顛了幾回,感覺神智都要不清了,好不容易得以休息,結果男人又將她兩條長腿擡起來,拿大迎枕墊在下面,接著伸手摸了摸她小腹。

這審視的眼光叫陳韞玉渾身一顫:“皇上,您看什麽……”

“看朕的兒子!”祁徽盯著她平坦的下腹,突然憤怒道,“這些太醫都是庸醫,還說這法子好用,怎麽仍然沒有動靜呢?”

最近每次完了,他都要這樣。

陳韞玉發窘。

“是不是不夠高?”祁徽又將她的腿擡了擡,“要麽是時間不夠久,這樣罷,等會兒晚膳你就這麽吃,朕來餵你,如何?”

陳韞玉:……

“吃完了再繼續,換你來,讓朕省點力。”

陳韞玉臉都綠了,差點一腳蹬到祁徽的臉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大肥章哦~~

陳韞玉:兒子快來,為娘承受不了了,嗚嗚嗚!

兒子:^_^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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